路西菲尔

Elsanna 皇女贝 暂时就这两

【皇女贝】终将踏上的道路 14


14  月夜下的茶会



        艾黛尔贾特在短暂的十八年的人生中,头一次这么混乱。

  在艾黛尔贾特短暂的十八年人生中,头一次在半夜开茶会。

  炎帝的面具在桌上面对自己,血红的面具,带着诡异的笑容,桌上的柠檬茶在冬日深夜的空气中氤氲着香气。


  以及,对面微笑的老师。


  艾黛尔贾特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唇角似乎还残留有贝雷丝的温度,与平常和老师在学校所开的茶会不同,在这个时间很难找到开茶会的一些用具。


  她放下茶杯,试图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劣质的瓷器与桌面接触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的刺耳。

  脆响打断了思绪,贝雷丝的声音如实的反应了她愉悦的心情。

  “艾黛尔贾特现在还认为我们是敌人吗?”


  敌人...吗?


  艾黛尔贾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老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炎帝的?”未来的皇帝试图从导师那里找回话语的控制权,取下了面具的皇女又找回了属于皇嗣的威严,这样的艾黛尔贾特与桌面上搁着的炎帝的落差在贝雷丝眼中实在是可爱。不过贝雷丝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决定如实的告诉她的级长。


  “要真算起来的话,其实露米尔村那次就有些在意了。”贝雷丝没有放过带着讶异的紫藤色眼眸。


  想起和炎帝的一次次相遇,贝雷丝的嘴角逐渐浮起笑意。

  “毕竟特地来告诉我露米尔村的惨剧不是他做的这样的恶人有点太。。。”注意到艾黛尔贾特的脸色和因为控制力道而微微颤抖的茶杯,贝雷丝下意识的咽下没说出口的词语。

  “真正让我确认的,是艾黛尔贾特的短剑。”贝雷丝指了指艾黛尔贾特腰间的短剑,“第一次和艾黛尔贾特见面的时候,艾黛尔贾特用的就是那把剑。”


  在露弥尔村用过唯一一次的短剑,没想到贝雷丝记得这么清楚。艾黛尔贾特冰凉的双手握住温暖的茶杯,隔着手甲的手无法握住手中的温度,她的目光游离在贝雷丝脖颈间那条短剑所造成的伤口上。


  “很危险的哦,老师。”艾黛尔贾特避开了贝雷丝灼灼的目光,“面对来路不明的人这样没有防备,老师就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了你吗?”


  “我相信艾黛尔贾特不会伤害我的。”贝雷丝撑着脑袋看着艾黛尔贾特微笑道。


  “是吗...这是就连我本人也无法保证的事呢,老师。”艾黛尔贾特举起茶杯,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悲戚的表情。


  若是老师知道了自己正在谋划的事业,还会这样说吗?想到这里,艾黛尔贾特便如鲠在喉,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必定是充满战火与硝烟的荆棘道路,在现在的情况下,艾黛尔贾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即使是只有一个人,也要艰难前行。


  艾黛尔贾特放开茶杯,已然整理好纷乱的心情,炎之女帝再次戴上了名为冷漠的面具:“这是我的失误,老师如果你要向大司教揭露我的身份,我也无话可说。”


  艾黛尔贾特的话语比夜晚的寒风更加冷酷无情:“不过老师,我不会束手就擒的。”


  “艾黛尔贾特,我说过我希望你能多信任我一些。”贝雷丝抓住艾黛尔贾特的手,言语中带有一丝急切:“我希望我能帮你,我想要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老师想要帮我实现我的愿望……”艾黛尔贾特嘴角泛起一阵苦涩。


  “老师,你是想要成为女神吗?”


  贝雷丝愣住了。


  “我曾无数次的向女神祈愿,可女神一次也没有回应过我。”明月将亮白的月光撒向艾黛尔贾特银白的发丝,在月光的照耀下,贝雷丝终于看见艾黛尔贾特悲戚的笑容。


  “就算是这样的女神,老师也还会如此的信赖着吗?”


  艾黛尔贾特的平淡的话语中却有着无以言语的悲痛,仿佛一把沉重的锉刀,一下一下挫着贝雷丝的心脏,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老师,我的愿望是只有靠我自己才能实现的愿望。”茶水渐渐的凉了,冬日的寒风快速的带走了茶水的温度,贝雷丝瑟缩了一下,垂下头抱住自己的双臂,她几乎猜得到艾黛尔贾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会驱逐那样虚伪的女神,我将成为开创盛世的皇帝。”艾黛尔贾特似乎没有察觉到手中的冰冷,“老师,这样的愿望,你也愿意帮我实现吗?”


  笼罩在心头的迷雾被驱散了一些,艾黛尔贾特的第二个纹章,女神再生仪式上的突袭,潜伏在黑暗中的索龙,被抓走的自己和芙莲的血,以及露弥尔村的暴乱。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准备着。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艾黛尔贾特?”贝雷丝额角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双眼,看不出什么表情,甚至连声音也毫无波动。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帮助你。”


  老师...一直是这么温柔的呢。


  艾黛尔贾特手甲拇指的指尖沿着茶杯边缘磨挲,茶杯的边缘的裂痕很扎眼。“那么...老师会怎么做呢?”


  “天帝之剑。”


  艾黛尔贾特一时没有明白贝雷丝所说的话语,贝雷丝又一字一顿的说出天帝之剑四个字。


  “艾黛尔贾特,我所遗失的天帝之剑,应该还在索龙他们手中。”月光在贝雷丝湖蓝的眼眸中映出一丝光亮。“身为炎帝的你,拿到天帝之剑,再面对蕾雅,你就有了筹码。”


  贝雷丝并不知道天帝之剑已经在艾黛尔贾特手中,她见艾黛尔贾特似乎还有一丝疑惑,又说道:“你以天帝之剑作为筹码,向蕾雅谈判,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粉碎教团的统治,达成你的愿望。”


  贝雷丝说的认真,没想到艾黛尔贾特噗嗤一声笑了:“老师,看来你真的不适合作为一个政客呢。”看见贝雷丝不明所以的样子,艾黛尔贾特心情不禁被驱散了几分沉重。


  艾黛尔贾特摇摇头:“为什么老师会认为大司教会为了一把剑就放弃统治了千年的土地呢?”


  “因为那把剑,是女神的骸骨。蕾雅母亲的骸骨。”贝雷丝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经过几个月已经熟悉的跳动让贝雷丝想起了绿发的女神。“蕾雅将纹章石植入我的心脏,是为了复活苏谛斯。艾黛尔贾特,如果你能帮我找回天帝之剑,我会劝说蕾雅放弃教团,离开芙朵拉。”


  艾黛尔贾特目不转睛没有放过贝雷丝细微的表情,冷笑道:“且不说老师你能不能说服成功,老师你能保证恢复了女神全部力量的蕾雅,不会再回到芙朵拉重新统治这片大陆吗?”


  贝雷丝再一次愣住了,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艾黛尔贾特不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而是刚刚成年的帝国皇帝。

  通往王座的道路布满荆棘,盛开由鲜血绽放的红花,少女孤独决绝的背影在血红的道路上离自己越来越远。


  冬日的天空中有一抹比夜幕更为阴沉的乌云,沥沥淅淅开始飘落了浅浅的雨丝,长如细线的雨丝落入冰冷的茶水,绽出一圈圈的波纹,落在地面上很快积蓄起小小的水洼。


  老师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艾黛尔贾特仰头让雨点落在脸上,浸湿了银白的长发,顺着盔甲的缝隙带来了深入骨髓般的寒冷,她走近她的导师,拖起贝雷丝的脸颊,贝雷丝看见那双紫色眼眸中饱含的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柔软的唇带着香柠檬的气味在贝雷丝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老师,希望你下次还能邀请我开茶会。”


  雨水顺着发丝,由着眼角滚落到腮边,有些苦涩的味道,贝雷丝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恍如一座雕塑,心脏的地方被尖锐的刺入蔓延出绵长的裂痕。炎帝的面具与头盔随着艾黛尔贾特的离开也消失了。


  艾黛尔贾特,心口很痛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贝雷丝看着雨幕中渐渐消失的背影,无声的问。


  细长的雨丝落在艾黛尔贾特身上,仿佛抽走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步履阑珊几乎是跌跌撞撞离开了她的导师,靠在不知是哪里的一面墙,双腿仿佛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面慢慢滑落。


  迎着冬日的寒雨,艾黛尔贾特抱紧了炎帝的头盔,高傲的皇女在雨幕的遮掩下显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她蜷缩在墙角,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任细密的雨丝落在身上,恍如尖锐的针,在心上扎出破碎的疼痛。


  就算是梦,我也很高兴呢,老师。


  可为什么嘴里却有咸咸的味道呢。


  “对不起,老师。”艾黛尔贾特喃喃。


  凌晨早冬的这场寒雨寒透了两人的心。

 




  说好甜文的我是怎么写出这玩意儿的...

        这么淋雨的艾尔下一章估计要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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