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

Elsanna 皇女贝 暂时就这两

【皇女贝】终将踏上的道路 15



15  心病



        “咳...咳咳...”


  休伯特不敢置信的看着仅仅昨晚出去的艾黛尔贾特今天早上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银发衬着苍白的脸色,更凸显出眼窝下的黑眼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日的艾黛尔贾特与昨天相比憔悴了很多。


  艾黛尔贾特只穿着一件里衣,披着一件外套,双手撑在桌子上,稳住因为高烧而疲软的身体,仿佛因为脑袋里的烧灼感,连带的话语也染上几分的火气。


  “这么久了,皇位继承的工作竟然还没有准备好?!休伯特!”


  休伯特看着她的主君近似于咆哮的抛出凶狠的话语,黑发的随从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艾黛尔贾特的愤怒来的不同寻常,更何况以她现在的状态看来令艾黛尔贾特如此失态应该和昨天晚上她去见面的人有关。


  “殿下,您知道的,因为宰相的缘故,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休伯特躬身以完美的礼仪面对他的主君,垂下的眼眸中蕴藏着浓浓的杀机。


  艾黛尔贾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正在迁怒她忠心的随从,她定了定神,一手撑住额头,试图让冰凉的手分担一下额头上温度,言语中带着浓重的悲伤:“休伯特,我没有时间了,老师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休伯特的脸上少有的出现震惊的神色,不过艾黛尔贾特现在的状态让他无暇顾及太多,他拉开艾黛尔贾冰凉的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试了试艾黛尔贾特额上的温度,几乎是强硬的让艾黛尔贾特走到床边:“请原谅我的无礼,殿下,您现在需要休息。我会替您处理好一切的。”


  艾黛尔贾特昏昏沉沉的被他带到床边,昨晚与贝雷丝的茶会一幕幕如走马观灯从眼前闪过,凌乱的画面反而让痛楚更加尖锐的放大,占据整个心脏,令艾黛尔贾特喘不过气来。


  “不...咳...咳咳咳...”艾黛尔贾特沉重的呼吸被打断,她揉了揉额角,驱散一点晕眩,“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休伯特,准备马车,我必须离开...咳...离开这里...在被蕾雅发现之前。”


  “殿下,请放心,就现在的情报老师并没有前往谒见之间。”休伯特的话令艾黛尔贾特稍稍放下点心,可下一秒又随着休伯特的声音高高提起。


  “殿下,在未准备万全的情况下贸然回国,殿下您的处境会更危险。”休伯特狭长的金色双眸仿佛结了一层冰,“我会让老师将这个秘密永远的沉默下去,请殿下放心交给我吧。”


  休伯特扶着艾黛尔贾特躺下后,快步走到门前,扶上门把的手被艾黛尔贾特一声断喝阻止了动作。


  此刻的皇女倒像是真的怒了,牵扯了本就不畅的呼吸,她一手握成拳捂在嘴边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咳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她极力抑制住咳嗽,说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咳咳咳...老师...老师只能由我亲手...休...休伯特,准备马车,今晚午夜离开这里......咳...这是...命令!”


  “另外...密切注意老师的动向,休伯特你今天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教室里那个本该属于一个人的位置空落落的,贝雷丝看着空荡荡的位置,心脏的地方也随着缺失了一块。


  贝雷丝的心脏是不完整的心脏。


  贝雷丝攒住心脏的位置,喘不过气,尽是摆脱不掉的难受,想稳住微微颤抖的右手,可粉笔在黑板上还是歪歪扭扭划出了白色的线条,一如艾黛尔贾特晃动飞舞的银发。


  被细雨浸湿的银发,被取下的炎帝的面具,少女蕴藏惊讶的眼眸,嘴角悲戚的笑容,还有无比留恋的吻,一幕幕似流水从眼前掠过,最后,一切都定格在少女单薄且决绝的背影上。


  贝雷丝的心抽痛了一下,仿佛被血淋淋活生生的给挖走了一块,手中的粉笔被捏成了粉末。


  “...老师?......老师!”


  贝雷丝的眼前有一片银白,恍惚间以为是艾黛尔贾特,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莉丝缇亚。


  莉丝缇亚担忧的看着贝雷丝,承载了全体黑鹫同学的期待,问道:“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继续。”贝雷丝定了定神,重又拿起一只粉笔。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学生们都离开了教室,多萝缇亚和莉丝缇亚看着还在讲桌前发呆的导师,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看贝雷丝现在的状态,几乎整个课上都在不停地走神,多萝缇亚有些犹豫现在提起艾黛尔贾特会不会刺激到她的导师,就在多萝缇亚思索怎么开口时,她身旁的佩拖拉先她一步开口了。


  “老师,生病了?”佩拖拉也在担心她的导师,虽然有点偏离了方向。


  贝雷丝眼角耸拉着,就在多萝缇亚以为导师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贝雷丝捂住胸口,几乎是无助的看着佩拖拉与多萝缇亚:“佩拖拉,多萝缇亚,我这里,很难受。”


  “老师,生病,去,医务室。”见佩拖拉担心的拉着老师就要带老师去医务室,多萝缇亚不禁为来自异国的公主担忧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她阻止了佩拖拉无谓的动作,捏了捏公主的手,“小佩拖拉,老师是心病,心病要用心药医。”


  “医务室,有药,芙朵拉,很冷。”佩拖拉显然没有明白心药是什么意思,因为入冬的缘故,今天生病的不止老师一个人。


  “就连,艾黛尔贾特,也,生病。”


  “老师?”等佩拖拉说完话,再转头看向老师时,她这才发现老师不见了。


  大概是佩拖拉一脸疑惑的样子太过于可爱,多萝缇亚笑眯眯的抬手摸了摸佩拖拉的脑袋。


  听说艾黛尔贾特生病了的贝雷丝急切的奔向宿舍,连学生们的招呼也来不及回应,到了宿舍贝雷丝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伫立的休伯特,吃了个闭门羹。


  “很抱歉,阁下,现在艾黛尔贾特大人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休伯特杀人的目光犹如实质的打在贝雷丝身上,阴冷的语气压抑着一丝丝的怒气:“况且我相信阁下也知道艾黛尔贾特大人今天身体不适的原因,不是吗?”


  学生的话让贝雷丝的身体颤了颤,她小心的说:“休伯特,你让我看看她...”


  休伯特高大的身形岿然不动,不管贝雷丝作出怎样的保证,黑发的男人仍然尽职的将贝雷丝拦在门外。


  木门无法阻挡贝雷丝的声音传入脑海,艾黛尔贾特用被子蒙住脑袋,拼命的想要将贝雷丝的声音赶出脑海,她蜷缩在被子里,用羽绒枕盖住脑袋,门外贝雷丝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可就那一点的声音也被高烧的大脑无限的放大,如魔咒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老师……”高热让大脑变得一片混沌,艾黛尔贾特摸索着将床头的小熊揽进怀里,蹭了蹭小熊玩偶以缓解脑袋中的晕眩感。她一遍又一遍呢喃着贝雷丝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看见那一双温柔的能滴出水的蓝眸,她终于如愿的梦见了贝雷丝。


  就连玩偶熊的触感也变得温暖柔软起来...


  等等...!!


  艾黛尔贾特一个激灵,本应该是玩偶熊的脸渐渐清晰成为贝雷丝的脸!


  “艾黛尔......”一个枕头突然拍上贝雷丝的脸,贝雷丝还没叫出艾黛尔贾特的名字剩下的半句话就被压进了枕头里。


  以这种力度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吧。贝雷丝把脸上的枕头扒下来,伸手去探艾黛尔贾特额上的温度:“艾黛尔贾特,让我看看。”


  艾黛尔贾特抓住贝雷丝的手绵软无力,她努力的偏头躲开贝雷丝,期望来自皇室的威严能让贝雷丝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惜因为高烧和高热带来绯红的面颊,说出的话失去了平时的威慑力。


  “老师...咳咳...停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贝雷丝的目光瞟了一眼一旁的窗户,眸光闪了闪,艾黛尔贾特的拒绝让她觉得心脏又开始抽痛起来,她的声音也不禁低落了下来:“艾黛尔贾特,我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艾黛尔贾特随着导师飘忽的目光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导师是从哪里进来的,她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只当作是自己的失误。而眼前这个眼角耸拉,连带着似乎脑袋上也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也耸拉着的贝雷丝,艾黛尔贾特不禁想起自己皇宫里多年前因为自己必须去王国而留下的大型犬。


  清澈的湖蓝色的眼眸一只盛满了委屈,一只盛满了担忧,睁大了注视着自己。毛茸茸的蓝发跟自己养的犬毛色竟然一样。


  对于贝雷丝的举动艾黛尔贾特忽略了脸颊上火撩火撩的烧灼感,只觉得额角的神经突突直跳,开始头疼起来。


  一定是发烧的关系,绝不是因为老师!!!


  艾黛尔贾特这么笃定。




  




 




  




  贝老师:我也淋了雨,为什么只有艾尔感冒了我没有感冒?




  艾尔(冷漠脸):因为笨蛋不会感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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