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贝】终将踏上的道路 19
19 月神所见证之吻
加尔古马库大修道院的大厅今日金碧辉煌，无数的烛台为大厅撒下明亮的光辉，与金色的香槟交相辉映。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随着华尔兹音乐响起，黑鹫的级长与青狮的级长带着舞伴缓缓滑入舞池。
王子与公主是今晚最耀眼的星辰。随着级长的领舞，心仪的学生也陆陆续续步入舞池，贝雷丝的目光只随着舞池里那一抹红色的披风起舞。
没有跳舞的学生们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贵族之间的余闻，对于贵族之间的话题一点都没有的佣兵贝雷丝在热闹的舞会中显的那么格格不入。
“老师没有和艾黛尔贾特跳舞真是让人意外啊～”金鹿的级长库罗德带着他的招牌笑容向贝雷丝走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不羁：“还以为老师一定会好好看住你的小艾黛尔呢。”
“她...有她的职责。”贝雷丝摸了摸放在兜里的之前准备给艾黛尔贾特的邀请信，许是大厅里闷热的气氛，连带心里也闷闷的。
“说的是呢～老师，那是身为级长的他们的职责，更是国王和皇帝的职责。”库罗德看向舞池中央的目光意味深长。
大厅灯火辉煌，舞池里莺歌燕舞，学生身影交错的舞步赏心悦目，看起来一派祥和。
“你身为盟主的职责呢？”贝雷丝看着库罗德问道。
库罗德笑的不怀好意：“我和他们不一样，贵族的这种舞会他们都会有各自的目的，而我的目的很简单。”
库罗德牵起贝雷丝的手，一手背于身后，以绅士之礼吻上贝雷丝的手背：“我可以邀请老师跳一支舞吗？”
库罗德的话语不知为什么让贝雷丝的脊背阵阵发凉，她狐疑的看向舞池中央，没发现什么异样。
于是贝雷丝从库罗德手里抽回手：“我不会跳舞。”
“老师这么冷淡的拒绝我真让人伤心啊～”库罗德用浮夸的动作扶上额头表示自己的失望：“可我听说老师专程在和小艾黛尔一起学习跳舞呢？”他的一只眼睛像一只狐狸似的瞅着贝雷丝，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没有...是我学艺不精。”贝雷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库罗德多做纠缠，随着领舞的级长渐渐退出，越来越多的学生携带自己的舞伴如盛开的繁花落入舞池，为金碧辉煌的大厅点缀上一抹一抹动人的色彩。四处弥漫的酒香香甜醉人，可贝雷丝却尝不出什么滋味。
在又一次拒绝了一个学生的邀请后，贝雷丝偷偷溜出了舞会大厅，大厅外清冽的空气浸入心扉，稍稍驱散一点萦绕心头的雾霾感。她的级长大概现在也忙于学生们的邀请无法脱身。贝雷丝深吸一口气，四处看了看，思索着自己这时可以去往何处。
大厅外有一个金发的身影特别的熟悉，帝弥托利显然也注意到逃出来的贝雷丝，向贝雷丝走来，王子礼貌的向贝雷丝打招呼。
帝弥托利身份尊贵，相貌堂堂，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出身素有骑士之称的王国也具有相应的骑士精神。不管是身份还是相貌，与她的级长艾黛尔贾特简直...
贝雷丝眼前浮现出在舞厅的两位领舞的级长带着各自的舞伴在舞池里共舞，两位的面容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贝雷丝开口问，也没发现自己问的酸涩：“你没有和艾黛尔贾特跳舞吗？”
帝弥托利笑的和贝雷丝一样：“不，算了吧，挺难为情的。”
“难为情？”贝雷丝看起来更失落了些，帝弥托利才明白也许是让老师误会了，连忙摆摆手：“不，不是，其实艾黛尔贾特以前曾教我跳舞，所以...”
眼见贝雷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失落下去，帝弥托利发现自己笨嘴拙舌有些说不清，急忙道：“那是很小的时候了，现在的她应该早已忘记那时候的事了。”
“那个时候的她...是什么样的呢？”贝雷丝羡慕的问。
“那个时候...”似乎是想起了有趣的事，帝弥托利抬起头透过深沉的夜幕想起的往事牵动了他的嘴角。
帝弥托利在笑，可浓重的夜色也没能掩盖住涓流而出的悲伤。
“和现在一样难以取悦又任性的样子呢。”
月色笼罩下的修道院像是被女神披上一层月白，古老的女神之塔高高耸立在夜色中，关于这样的女神之塔一直有一个传说，传说女神之塔受到女神的祝福，在女神之塔与所爱的恋人许下的誓言必定能梦想成真。
所爱的...恋人？
贝雷丝踏上女神之塔的青色石阶，心里默默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老师最想在女神之塔遇见谁？”
修道院前一直守门的士兵小哥向贝雷丝举起长枪将手放在额前行了一个礼，骑士团的士兵也没能抵挡住周年祭的热闹，兴冲冲的问贝雷丝。
除了那个如火焰般的女子，还能有谁呢？
少女的脸上盈着笑意，悦耳的声音一声声唤着老师，触手便能传递到怀里炽热的温度，弥漫淡淡的康乃馨的花香。脑海里所思，目光里所及，耳畔边所呼唤的声音，触手便可及的温软都只有那一个少女。
真美。
月光仿佛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白纱，银白的长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辉，那双紫罗兰似的的眼眸是一片银白中最艳的色彩，在其中闪耀的光芒像极了一片闪耀的星辰大海。
“老师？”
这就是...喜欢吗？
听见脚步声的艾黛尔贾特转身对上贝雷丝的眼眸：“老师怎么来这里了？”
“我...我...”贝雷丝藏在兜里的手捏紧了信封里的戒指，金属的硌手感让贝雷丝灵光一闪：“我在找艾黛尔贾特。”
少女的目光中充满疑惑，贝雷丝默默的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她上前一步步入明月所撒下的一片光芒里，单膝着地，向艾黛尔贾特伸出手。
“我可以邀请艾黛尔贾特跳一支舞吗？”
这一次，丝滑的白色手套终于握住她的手。
借着大厅传来一丝微弱的乐声，贝雷丝如愿与艾黛尔贾特开始今晚的第一支舞。
贝雷丝的舞步虽然略显僵硬，但是比起几天前的不知所措好上不知多少。艾黛尔贾特突然意识到贝雷丝为了今晚的舞会似乎下足了功夫。
“老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艾黛尔贾特覆盖白色手套的手扶在贝雷丝的肩膀上，肩膀下的肌肉有些过于紧致，过于沉重了。另一只手与贝雷丝手心相握，透过手套传来一丝丝的凉意。艾黛尔贾特注意到贝雷丝的目光低垂落在两人不停交错的脚尖，嘴里似乎还在默默的念着拍子。艾黛尔贾特看的好笑，再没了顾虑，目光贪婪的将贝雷丝脸庞细致的刻入心底。
“大概...心灵感应？”贝雷丝维持脚下的的步伐，又暗中给自己打气。
“是吗？我还以为...”贝雷丝对上艾黛尔贾特似笑非笑的眼眸，“我还以为是帝弥托利告诉老师的。”
贝雷丝脚下一顿，还好艾黛尔贾特及时调整姿势扶住了她，才避免了又一次被踩。
“艾...艾黛尔贾特不和...不在舞厅跳舞吗？”贝雷丝觉得喉咙里仿佛被堵了铅块，话语苦涩的说不出口。
“我对于舞会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相反女神之塔对于我父亲而言才是充满回忆的地方。”
“我的父亲在这里遇见了我的母亲，他们两人在见面的那一刻就彼此吸引，父亲说母亲是他的初恋。”
艾黛尔贾特的话语轻轻的钻入贝雷丝的耳朵，牵引了贝雷丝的心神，她用轻巧的舞步牵引贝雷丝的略显笨拙的步伐，两人沐浴在月光之下，清冷的月光为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
“那...艾黛尔贾特的初恋呢？”
贝雷丝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艾黛尔贾特怎样的答案。
手里传来贝雷丝紧张的触感，艾黛尔贾特觉得自己有些坏心，转念又想到贝雷丝一向与多萝缇亚，蕾雅这些走的很近，不由得又心安理得起来。
“因为是老师，所以我只特别告诉老师你一个人。”艾黛尔贾特坏心的加快步伐踮脚靠近贝雷丝的耳边。
“是我在王国的时候遇见的一个贵族之子。”艾黛尔贾特的声音对于贝雷丝来说仿佛蚀骨的毒，食髓知味无法自拔：“那个时候，我也像这样教那个孩子跳舞。”
艾黛尔贾特曾经教我跳舞...
贝雷丝突然意识艾黛尔贾特口中的那个贵族之子就是如今青狮的级长，心口的地方被什么给刺中了，疼的厉害，连脚下的动作也给忘记了。贝雷丝突如其来的异状让艾黛尔贾特一个措手不及撞上贝雷丝的胸口，胸腔里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
艾黛尔贾特觉得有些奇怪，她的导师向来不是个脆弱的人，她捏捏导师的手臂，引发了这具身体一点异样的颤抖。
艾黛尔贾特抓住贝雷丝的肩膀，拨开肩上的铠甲搭扣，随着几声轻甲划过的声音，将那件灰色的披风从贝雷丝的身上剥了下来。
月光照耀下贝雷丝的手臂上一块青一块紫，腰腹处裸露的肌肉上更是多处的淤青，艾黛尔贾特突然也明白了，这几日贝雷丝为何总不见踪影，为何想要成为自己的舞伴，为何会在今天要邀请自己跳舞。
“老师！你……”话语哽在喉间，一块块的淤青似乎向艾黛尔贾特诉说着老师几日来为了自己拼命的练习自己并不擅长的宫廷舞，只为了能在今晚与心爱的人一舞。
这一声呼唤似乎唤回了贝雷丝的神智，可心脏的钝痛感却没有消逝。跳动的心脏为艾黛尔贾特的说的每一句话，绽开的每一次笑容而越加激烈，填满了更多的情绪。因为她的笑容而开心的跳动，因为她的远离而蔓延的裂痕，因为她的话语而泛起的酸涩。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艾黛尔贾特。”
月光照亮永恒的紫罗兰花园里有贝雷丝虔诚的倒影。
“我喜欢艾黛尔贾特，很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
艾黛尔贾特侵身而上用唇瓣填补了贝雷丝残缺的心脏，亲吻她的唇瓣，堵住她的话语，月光下的两人紧紧相拥，自眼角流露出幸福的珍珠。她的怀抱从未有过的如此的充实，更加用力的将她融入骨血。
老师，这叫做，爱。
老师，我爱你。
这是由月光所见证，永恒的誓言。
贝雷丝（兴奋）：这是艾尔的初吻吗？
艾黛尔贾特（狡猾）：不是哦～
贝雷丝狗狗耳朵耸拉下去，艾尔笑的像只小狐狸：“我的初吻更早一点就给老师了哦～”
贝雷丝（两眼放光）：诶？什么时候？？
艾尔：在老师喝醉做梦的时候～
贝雷丝（一脸问号）：？？？？？？
艾尔：（老师真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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